肖云和王庆是大学同学,毕业后两人相爱结婚。王庆家境普通,父母都是下岗工人。
结婚当天,本应热闹喜庆的新房里弥漫着一股冷意。王母脸色难看地坐在主位,眼神时不时地扫视着肖云。这个原本开朗活泼的女孩如今却局促不安,生怕引来婆婆更多不满。
“哎呀,这房子也太简陋了,连个家具都没有,也不知道家境怎么样的女孩才会嫁到这种地方来。”王母戏谑地打量着四周空荡荡的房间。
肖云羞红了脸,她知道婆婆在责怪她嫁妆太少。她压抑着内心的不快,低声对丈夫说:“我去厨房帮忙。”
“妈,云云她......”王庆刚想解释,王母却挥手打断他:“好了好了,她去厨房就去吧。这事儿没完,我们回头再算账!”
回到家中,肖云把结婚当天发生的事全告诉了父母。肖父肖母听后十分心疼女儿,他们虽然也只是普通工人,但为了让女儿有个好归宿,还是决定凑钱给女儿买套房子。
“云云,你和庆儿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。这套房子就是给你们买的新房,以后你们就是有户口的人了!”肖父把房屋证交到女儿手上,笑容满面。
肖云欣喜若狂,她没想到父母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。她抱着父母痛哭,在他们怀里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撒娇。
婚后,肖云和王庆住进了新房。肖父母也常来看他们,并且还送了辆二手车,帮助他们解决出行。王庆看着妻子父母的嘘寒问暖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没能给云云一个完整和谐的新家,却也由衷感激岳父岳母对女儿的爱。
婚后,肖云和王庆与肖父母住在一起生活。王庆虽然家境贫寒,但他努力工作,对肖云也极其贴心。平日里,他们过着简单而幸福的日子。
每逢节假日,王庆也会回娘家看望父母。尽管婆婆言语刻薄,王父却对儿子还是很关心。见到儿子回来,老两口脸上也会露出些许笑容。王庆尽孝道,和父母总是有说有笑。可每次要离开时,王母却故意冷着脸,颇有怨言。
“回来就回来吧,有什么用。还不是你那口子不给我们面子,成天跟她父母混在一起。她把我们当家人了吗?”王母冷哼一声,神情十分不善。
王庆也没办法,只好叹气告辞。肖云其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她多次想跟着丈夫回婆家拜访,但都被王庆劝阻了。
五年后一个周末,王母突然登门拜访,自称要见见儿媳妇。肖云打开门,惊呆了。她万万没有想到,似乎已经断了联系的婆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。
“儿媳妇,我可是趁你老公不在才来的。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了,有房有车,还天天和自己老爹老妈住在一起!”王母上下打量着肖云,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。
“算了,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。kb体育我今天是有正经事要跟你说。”王母清了清嗓子,神态自若地坐下,“我小儿子明天就要结婚了,但家里确实没钱办喜事。我这趟就是来跟你要彩礼的,二十万,我觉得你家肯定是出得起的!”
“对,就是二十万,不算多吧?反正你家也那么有钱,肯定付得起!”王母理直气壮地重复着。
肖云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怒火:“婆婆,我和庆儿结婚的时候,你们一分钱都没有出。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?你凭什么这个时候来要钱?”
“凭什么要?我是他亲妈,你是他老婆,你不应该帮着分担家里的事情吗?”王母提高了音量。
“分担家里的事情?婆婆,我们结婚五年了,这五年你们有把我当成家里人吗?我尽了一个儿媳的责任,但你们有尽过公婆的义务吗?”肖云红了眼圈,声音也逐渐激动。kb体育
“我是来跟你媳妇要钱的!你弟弟要结婚了,家里没钱办事,她既然嫁进来了,就该负责任帮忙!”王母指着肖云,语气很是愤怒。
“我强求什么了?我就是跟她要点钱而已,她自己家里不也一堆车房吗?”王母不依不饶。
“您别说了!”王庆突然提高声音,“当初我和云云结婚的时候,我们家一分钱都没有出。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自己的家,您却过来要钱,这很合理吗?”
“儿子!你......你怎么跟我咬起来了!我还不是为了你弟弟!”王母气得直跺脚。
“所谓家业,不就是要互相扶持吗?我和云云好不容易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,我们也想有自己的小家。您非要我们分心,这对我们真的不公平。”王庆红着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。
“我......”王母张口结舌,她从没想过问题的本质在这里。一时间,母子俩都沉默了。
良久,王母轻轻叹了口气,起身欲走。她停在门口,背对着王庆和肖云缓缓道:“算我错了,你和云云过得好就行......我回去了......”
那之后,王母再也没有来找过王庆和肖云。王庆回家探望时,王母也总是心不在焉,面带忧色。
过了几年,王父不幸去世,王母独自生活后身体每况愈下。有一次,王庆回家看望,发现母亲已经瘦得面目全非,干枯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。
“妈,您身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?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?”王庆心疼地为母亲按摩。
“我一个老太婆,吃些什么有什么辛苦的......”王母淡淡笑了笑,那笑容却让王庆心头一紧。
“妈,我真对不起您!我不该那样跟您说话,您别放在心上好不好?”王庆眼圈突然红了。
“儿子啊,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,现在老了,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只是身体不如从前,我大概是没机会了......”王母似乎没听见儿子的话,自言自语着别的事情。
那一刻,王庆心如刀割。他知道,母亲心结太深,自己无论如何补偿,也抚平不了她心头的创痕。这些年来,母亲一个人生活,她的身心都受尽了折磨。
那年冬天的落雪非常大,母亲走了,王庆心中久久无法散去的悲伤和懊悔......